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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密谈(第1页)

苏若安抚好红玉后,便在母亲容氏房中等她回来。

很快日头西斜,容氏和青莲前后脚回到各自房中,各屋里开始传晚饭,寂静了一天的庭院逐渐热闹起来。

烟火气息掩盖了白日的污糟不堪之事,一众下人捧着净手、漱口之物肃然立在主人身边,伺候完毕,悄然退下,又有七八个丫鬟将菜肴端上。苏廷柏照旧和青莲一同用膳,面相威严,不苟言笑,执箸之间不闻一声咳嗽,端的是一位品行端方的大家公子。

寂然饭毕,下人退下后,青莲伺候苏廷柏歇息。青莲殷勤地给他褪去外袍,问道:“听婆子们说,今日二老爷独自沐浴了?”

苏廷柏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,道:“午间饮了几杯酒,出了一身汗,便梳洗了一番,身上清爽些。”

青莲笑道:“我就说吧,您身边离不开妾,妾今日走了一天,容夫人也不知道安排个伶俐的下人伺候您,那些个小厮笨手笨脚,定然服侍得不甚贴心。怨不得方才那些婆子抱怨,净室里到处泼的都是水,都快赶上水淹七军了。待会儿妾给您煮碗姜汤喝,可别着凉了。”

苏廷柏见青莲不疑有他,定下了心神,又猛然想起白日净室内和红玉的春风一度,不禁面露笑意,只看着眼前的青莲道:“还是你想得周到。”说完,随意在青莲身上摸了一把。

晚间,二人入榻,青莲灵活的手摸进苏廷柏的衣襟里,不想苏廷柏抓住了她挑逗的手指,微微打了个哈欠:“今日我也乏了,你在庙里拜了一天,定也倦了,赶紧睡吧。”

青莲有些失落,却不敢违抗苏廷柏的意思,只得老实偎在他的肩头,又听苏廷柏含糊说道:“我听说求子之事心诚则灵,你平日若是无事,不妨多去庙里烧香,捐些香火钱,也许菩萨就能显灵了。那个容氏是指望不上了,爷就盼着您早日给我生个小公子。”说完,自顾自睡去了。

一番话又令青莲欢喜起来,想着五日后又是个良辰吉日,筹划着那日再去庙里虔诚许愿。

——

夜深人静,二房众人都睡下了,只有容氏房内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孤灯。

此时,门帘被素手掀开,容氏抬头一看,来人正是自己的女儿苏若。

容氏露出慈爱的笑容,道:“好孩子,这么晚还不睡吗?”

苏若乖巧地坐在母亲身边,说道:“娘,孩儿有要紧事和您商量,方才人多嘴杂,正是此时方好。”

容氏见苏若说得一本正经,也认真起来。苏若遂将白日苏廷柏和红玉之事细细说了一遍。

容氏听后,虽有些惊讶,但并未露出伤心的神色,她果然是对苏廷柏已经死了心,只是有些不解道:“若儿,你爹的脾性做下此等无耻之事并不意外,只是为娘不明白,你为何要在一旁推波助澜,还帮着他们避人耳目?”

苏若握紧了容氏的手:“娘,孩儿这样做,是为了救咱们母女的性命呀。如今二房里爹独宠莲姨娘,她日渐嚣张,若是今后存了取娘亲而代之的心思,我们孤儿寡母危矣。”

容氏轻轻摇了摇头:“莲姨娘为人虽跋扈些,只怕没有这个胆子,再说老太爷和太夫人也不容她这么胡闹,毕竟宠妾灭妻的恶行若是传扬出去,有碍苏家的清誉呀。”

苏若长叹一口气,她的母亲还是太天真了,她摇了摇头,眼中已蓄满委屈惊恐的泪:“娘,您千万要信女儿的话。那莲姨娘来路不明,既非绝色,又非妙龄,却能哄得爹一意孤行将她纳进府,必定有些不可明说的手段,您绝非她的对手。再者,她现在不敢觊觎娘的位子,若是有了身孕呢?那时她必然得陇望蜀,欲将您除之后快呀。至于祖父,他向来懒得理二房之事,祖母则一贯站在爹这一边,到那时众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,您一无娘家依仗,二无钱财傍身,我们母女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,任人宰割。”

容氏脸色苍白,颤声说道:“苏家当真会如此无情吗?”

苏若眼中迸出寒意:“娘,十几年来,您在苏家受的委屈还不够吗?苏家何人曾给过您一个公道?祖父和大房对您的苦楚不闻不问,祖母只会一味偏袒父亲,还埋怨您没有儿子。女儿已经十七岁了,却连个正经的教养妈妈都没请,更遑论我一个翰林学士的孙女竟要受小妾的欺凌,前几日女儿被莲姨娘关在祠堂里,哭得活活昏死的事情,娘难道忘了吗?”

容氏想到女儿受苦,也流下泪来,哭道:“孩子,都是娘的命不好,白白害了你。”

苏若面容坚毅:“娘,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害我之人另有其人,我此番定要护您周全。”

容氏仿佛不认得眼前的女儿,她记忆中的苏若稚气未脱,面对不公只会一味争强斗狠,生生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,撞得遍体鳞伤,令她心疼不已。可如今这孩子目光沉稳,毫无惧意,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。都怪自己平日太过懦弱,才逼得女儿每每挺身而出护在她的身前,既然那群人狼子野心,倒不如她们母女拼死一搏。

容氏想到此处,回握住苏若的手:“好孩子,你是娘仅有的指望了,你究竟要做什么?”

苏若道:“今日红玉已成了爹的人,爹向来又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,若是红玉能得爹一时垂青,定能和莲姨娘一争长短,到时莲姨娘必将调转矛头去对付红玉,我们母女的困境便可稍解。那时你我进可用红玉灭一灭莲姨娘的气焰,退可作壁上观看她二人相斗两败俱伤,岂不一举两得。”

容氏震惊地看着苏若,半晌才说道:“娘,都听你的。”

苏若又郑重问道:“娘,女儿还有一事,您的嫁妆体己当真所剩无几了吗?”

容氏叹息道:“娘出嫁时带进苏家的嫁妆的确都被你爹掏空了,只是前几日我回娘家时,你外祖的病又重了,只怕是时日无多了。他知道我在苏家过的不好,便卖掉最后的十几亩地,攒下了五十两银子交给我,只说令我好好保管,以备不时之需。这是你外祖父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,我怕再被你爹搜刮去,便锁进了娘家的暗格里。”

苏若心想,万幸娘亲还没有糊涂到底,五十两纹银能够她们母女衣食无忧地过上三四年了,当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。她正色道:“娘,您做得很是,这五十两银子是我们母女最后的依仗,千万要藏好,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的保命钱。”

容氏看着苏若眼中的决绝之色,用力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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